第(1/3)页 昨天,她非要亲手喂他饭菜,说他手受了伤。 其实受伤不能动的只是左手,他右手只擦皮有淤青,活动自如。 可她偏不让他动弹。 在她的身上,李雪峰感觉有一种母性的宠爱在散发。 尽管吴咏梅只比他大七岁,可她言语动作温柔体贴,加上外貌特征有几分神似,让李雪峰不禁想起早逝的母亲。 那是一九七一年的深秋,那年他八岁。 他和母亲随父亲所在的工程队,住在四川眉山下面的一个荒野山坳工地。 工程队打隧道,修筑铁路。 这天早上,母亲说到七八里开外的小集市,去买点肉和蔬菜。 结果,一去不复返。 三天之后,尸体找到时已惨不忍睹。 歹徒极其残忍,把母亲糟蹋之后,用石头砸死毁容。 父亲没让他去看母亲的遗体,他哭得死去活来。 在那个动乱年代,没人会关注一个外地人的死活。 结果凶手没有抓住,母亲的仇一直没报。 这也成了李雪峰心中的一根刺。 他从此不愿意再提及,怕自己情绪失控。 “你以为自己是谁,铁人王进喜吗?” “你流了很多血,我见你时脸色尸白,林医生说伤到软组织,肌肉里有许多细血管都被割断了。” “医务所里没有血浆,只能依靠营养慢慢给补回来,我这里也只有鸡和鱼。” 吴咏梅没注意到李雪峰在想些什么,自顾自唬着脸白了他一眼,训斥道。 “是,谢谢吴姐。” 李雪峰回过神来尴尬一笑。 “你先自己用汤匙喝鱼汤,我去把鸡肉去热一下,今天把它吃完,明天吃新鲜的。” 吴咏梅睨了他一眼,端着钢精锅离开房间,去医务所小食堂热菜。 到了晚上,刘丰从上海赶了回来,一路上风尘仆仆,汽车进厂区之后,先到的医务所。 简单询问一下伤情之后,他舒了口气,从旅行包里取出一件礼物。 “雪峰,这是上海流行的男式雪花呢大衣,就作为你的新年礼物。” “哇,这可贵重,多少钱?” “胡说八道什么,这是我送你的还问钱?你为我争了一口大气,我得好好谢谢你。” 刘丰也没藏着掖着,实话实说。 这几个月里,应该说是他这生最紧张的日子。 第(1/3)页